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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被NPC关心……他这算是越活越回去了吗？一把年纪了还像那些小年轻一样网瘾中毒？
“师兄，这个故事可能有点长。”
“嗯，你说。”
“……好吧。”
叹了口气，楚难坐在了小舢板上。
“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人海
坐在飞驰在大海中的小舢板上，楚难对着一旁的孙悟空和姜流儿随意地讲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故事。
当然，楚难肯定不可能对NPC说什么事实，只是把任务世界替换成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而那些故事中出现的火枪之类的也成了“可以连发的弩弓”，妖怪之类的倒是没变，就是血肉傀儡和半鱼人的事楚难根本没提，也就用了“一个可以控制尸体的怪物”和“很厉害的海族”来代替。
对于楚难这种已经把编故事当饭吃的人来说，想要说谎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某种程度上其实也不算说谎，他只是没有把事实全部说出来而已。
不过或许由于他前两个任务世界打得太烂的原因，孙悟空和姜流儿并没有什么听得如痴如醉的意思，反而连连皱眉，看向楚难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你……”
孙悟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世界真大啊……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
“也不是，都是屁大点的小地方，现在估计早就没了。”
楚难随意地应付了一句，心里却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千万别让猴子对这些地方产生兴趣——毕竟那些任务世界压根就不在这个世界里。真要是孙悟空抽风非要去故事里说的地方看看……楚难有点不敢想会出现什么情况。
不过这个游戏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吧，毕竟就上次任务来看，他和大武当着哈士奇的面谈论技能装备之类的都没出什么事，没道理到了猴子这就不一样。
但是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毕竟大口牙狼只是个例，猴子或许真不一样也说不定。
“对了师兄，你还记得怎么回花果山吧？”
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楚难不着痕迹地转移着话题。
“海上可没什么地标啊……”
确实，周围都是茫茫大海，一片碧蓝望不到尽头，除了太阳之外基本找不到任何参照物。只要方向稍微偏离一点，他们就会多航行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冤枉路——楚难现在倒是有点理解孙悟空为什么会不喜欢水了。
当初的猴子或许就是这样吧，远离家乡漂泊流浪，只想看看外面更大的世界。一个木筏，一堆水果，花果山的猴王怀揣着梦想开始远航——那个懵懂的猴子以为只要乘着木筏出海就能看到那片更广阔的天地，但却没想到天地居然会这么广阔，广阔到连方向都分不清楚。
“……当初大概就是这种心情了。”
说起自己的往事，孙悟空就像个普通的老人一样，淡然中带着几分唏嘘。
“漂在海上其实很没意思……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记自己漂了多少天，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不再记这些东西了。水果吃光了我就学着抓鱼，好几次差点被水卷走，不过好在还是能游回木筏子上……”
“哎……”
楚难也跟着叹了口气，同样身为游子的他对孙悟空的唏嘘还是有些感同身受的。
只剩下姜流儿抱着膝盖坐在舢板上发着呆。
如果说刚才那个“大狗”讲的故事让他听得有点云里雾里，那现在这个“猴子叔叔”的故事剩下的就只是困惑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了“猴子叔叔”的名字叫孙悟空，和在净土寺挂单的那个陈师兄给他讲的故事里那个齐天大圣一模一样。可是……
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在那个故事里，当初还只是猴王的孙悟空也是离山出海，也是寻访仙山学了一身本领，可那个故事里的只说了孙悟空出海，却根本没说海面上居然是这样广阔。
天地这么大，立锥之地却仅仅只有一叶扁舟。
以前的姜流儿是没有想过这些的。那时候他有净土寺，有师傅们。虽然寺庙不大，师傅们还总是喜欢逼他学习做功课，但是那时候的他还是不会像这些的。
现在的话，他感受到的只有恐慌和孤独。
孙悟空至少还有那个破木筏子，而他却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其实当时也想过，漂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不干脆跳海淹死算了。”
孙悟空并没有察觉到姜流儿的失态，仍旧自顾自地回忆着曾经。
“楚师弟你别笑话我，我真这么想过。你想想看，海这么大，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要漂到哪里。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打到点鱼，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干脆饿着……打不到鱼就没事干，没事干就会胡思乱想，想来想去我都不知道自己出海到底是对还是错了。”